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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齐侯算千里,暗子落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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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面红耳赤,好似一头忿怒公牛的陛下,拓跋澄心头长长一叹。
    身为皇帝,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有的先例,更是不能开的。
    你做了初一,那别人就会做十五。
    皇帝虽然掌管着最强最多的资源,但他终究只有一个人。
    他要以一己之力统治这么多的臣僚和百姓,就一定不能肆意妄为。
    否则他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为了强化自己的统治,甚至单纯为了自身的安全,都会凭空增加大量的额外消耗。
    这也就是为什么古往今来但凡有见识的统治者,都会极力强化秩序、强调规矩的原因。
    因为,这能够大大节省统治的成本。
    但陛下此番,先是坐视瀚海王女儿受难,而后利用瀚海王手下之忠义,又挑动宝平王妻弟之暴行,并且坐视青萝郡主遇害。
    甚至平沙王霸占青萝郡主之事中,他也并非就一定无辜。
    当然,这些只是拓跋澄结合自己人生经验的猜测,但他觉得他的猜测没问题。
    陛下的反应也证明了他的猜测至少对了一多半。
    经此一事,这朝局,还能好得起来吗?
    他昨夜被冯源点燃的心中火,悄然间熄灭了大半。
    他的眼神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是那般针锋相对,怒其不争地直视,而是多了几分黯然。
    他叹了口气,“陛下,此事之首尾过错,皆由老臣来承担吧,你是皇帝,你的手上不能也不该沾染这样的事情,都推到老臣身上来吧。”
    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浇灭了渊皇心头的怒火,也让渊皇从愤怒中缓缓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老者,向来冷漠的心头忽然生出了几分难得的歉意。
    对方虽然从未旗帜鲜明地大力支持过自己延续先帝道路强化皇权的改制,但同时,人家也从来没有反对过自己,拖过自己的后腿啊!
    并且人家也一直在宗室和汉臣之中,竭力地弥合着,维持着朝堂的运转,并从未驳斥过自己的权威,作为右相,人家真的问心无愧啊!
    “右相,朕.”
    拓跋澄平静地行了一礼,打断了渊皇的话,“陛下,治大国若烹小鲜,手段与耐心缺一不可,希望陛下今后行事,勿要急躁,老臣告退。”
    说完,他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房门,他都没有说出那些昨夜本已准备好的全力支持之语。
    因为,他已经拿不准,陛下有没有能力做到那些了。
    走出暖阁,望着头顶高远辽阔的天空,他轻轻一叹。
    世人都说,陛下乃一代雄主,南征北战,大渊国力蒸蒸日上;南朝天德帝是庸碌之君,碌碌无为,一事无成;
    但如今看来,南朝皇帝不惜以身入局,用性命为后人铺路,让南朝新君能够迅速扫清朝堂局面,而自己这位陛下,稍遇搓着,便急功近利到如此短视,做出这等贻害无穷之事。
    到底谁才是真的庸才,谁又是真的雄主呢?
    一阵风过,拓跋澄微微一颤,这渊皇城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带上了几分让人心悸的寒意。
    通漠院中,熊翰腾地站起,看着眼前的属下,又惊又喜,“当真?”
    属下重重点头,“当真!皇城府衙虽然下了命令封口,但咱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还是打探到了昨晚上的事情,死的是瀚海王的二女儿青萝郡主,据说生前遭到了侵犯。一起死的还有两个护卫。”
    “最重要的是,此事发生之后不久,北渊各路亲王和朝中左右相及六部重臣便被急召入宫议事了。”
    “好!好!好!”
    熊翰连连点头,振奋之际,不由想起了当初离京之前齐侯与他的一番详谈。
    【辅之兄勿忧,此番前往北渊谈判,你既要关心谈判本身,要守住我大梁臣子之风骨,展现谈判之技巧,同时,还要关注北渊的朝局,以为判断。】
    【因为,我们对北渊朝堂的了解,还是相对肤浅,知道他们之间有分歧和斗争,却不知道斗争到了什么程度,号称一代雄主的渊皇,到底又有多少威望,北渊整个民心情况,诸如此类,就只能你亲自在北渊去看了。】
    【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渊皇会设法平息朝中的反对之音,而后设法与我们达成协议。】
    【在这个前提下,正常也是几率最大的情况是,渊皇直接以自己残存的威望强行推动和议,这样会加深那些反对渊皇的派系之人的怒气和对北渊汉化革新的抵触。】
    【最坏的情况是,渊皇真的有比较高超的权术手段,能够拉拢分化众人,以一个比较小的代价,在朝堂上达成共识,让各方都让渡一些利益出来,推动和议的达成。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计划就要额外多费很多力气,而和议的底线辅之兄也要适当降低一些。】
    当时听完齐政的分析,熊翰追问过一句,【齐侯,你说了最坏的和正常的情况,有没有比较好的情况?】
    齐政当时笑了笑,【比较好的情况,那就是北渊的反对派势力真的足够强,也足够嚣张,把渊皇逼急了,同时渊皇也没有取得朝臣们尤其是领头之人的鼎力支持,只能动用一些不好的手段,来逼迫这些反对势力同意和议。】
    【比如利用夜枭卫集中暴露某些反对派的罪行,比如用一些捏造的事实构陷或者问罪于反对势力,甚至进行一些清洗,总之就是逼迫威胁之类的手段。】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就会动摇北渊的政局根基,我们的机会就真的来了。北渊国内的斗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我们只需要顺势而为,稍加挑拨,咱们的计划就真的能够实现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辅之兄就可以适当地提高些底线,让咱们先拿到更多的好处。当然其中的分寸,你根据实际情况见机行事便好。】
    想到这些,熊翰的心头忍不住生出几分佩服。
    齐侯真是太强了,这分明就是庙算千里之外啊!
    竟能将堂堂渊皇都算计其中,简直是恐怖如斯!
    以前那些使臣出使北渊,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自己现在来这一趟,好比只用照着齐侯给出的答案抄上去就行,简直就跟徇私舞弊一样轻松啊!
    他这个人,为人正直,两袖清风,嫉恶如仇,从来见不得那些徇私舞弊之事。
    但对齐侯舞这个弊,他只想说,齐侯的力度还可以再大一点!
    “大人?大人?”
    属下的轻声呼唤将他从回忆中叫醒。
    “啊!”熊翰点了点头,掩饰尴尬,然后道:“去准备一下,北渊的人,应该就要来请我们出去正式谈判了。”
    属下一怔,“啊?”
    熊翰扭头看着他,“嗯?”
    属下不敢怠慢,连忙下去准备。
    片刻之后,他折返回来,“大人,都准备好了。二位副使和属官们也都通知了。”
    说完,副使和属官们也都穿着正式的衣服来到了熊翰的房间。
    那属下忽然看了一眼熊翰,又默默低头。
    他虽然不敢流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但心里却在暗自嘀咕,整得跟能掐会算似的,是不是有点太托大了?
    一旁的副使也开口道:“熊大人,可是北渊朝廷那边来人传信了?”
    熊翰摇了摇头,“没有,但本官觉得,他们该来了。”
    副使:.
    他和另一位副使对望一眼,在无声中无语。
    这不胡闹吗?
    按照北渊朝廷那个态度,就过了一夜,就指望他们能够达成一致?
    这熊大人也是官场老人了,行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呢!
    但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通漠院的副主事快步上前,向熊翰介绍着他身旁的一个北渊官员。
    “贵使,这位是我朝户部尚书费大人。”
    那位费大人上前一步,行礼道:“贵使,我朝陛下已命平沙王与兵部、户部主持和谈之事,如今平沙王与兵部祁大人已经在白云阁相候,邀请贵使一行,随本官前往议事。”
    在四周一道道惊讶且渐渐滋长着佩服的目光中,熊翰目不斜视,理了理衣衫,淡淡点头,“走吧。”
    本官虽然不能掐也不会算,但本官有齐侯啊!
    你们啊,差得远了!
    当他们一行人在通漠院副主事的带领下,来到地方,熊翰抬头看着头顶那块崭新的牌匾,扭头对身旁的北渊户部尚书笑着道:“费大人,本官听说此地原来叫做望南阁?”
    费大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一丝诧异,旋即笑着道:“如此,可见我朝之诚意不是?”
    熊翰笑着点头,“费大人请!”
    “贵使请!”
    当一行人登上阁楼,在三楼便瞧见了等候着的平沙王和兵部尚书。
    接着的一番见礼便让熊翰身后那些副使与属官直呼涨了见识。
    原来北渊人也有这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一面啊!
    等双方落座,一股肃穆凝重的气氛在悄然间弥漫而起,大战即将开幕的时候,熊翰却忽然开口了。
    “王爷,诸位,在下先说个情况啊!”
    “自今日起,到咱们和议缔结之日止,每多一日,咱们在合约上,多加五万两花销,可以的吧。诸位也都知道,贵国的勇士,那都是个顶个的好汉,能吃能喝,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他们不是?但这总归是有耗费的,这点小事,应该没问题吧?”
    平沙王闻言,沉默半晌,默认了熊翰的条件,“开始吧。”
    副使和其余人再度一惊,原来咱们大梁人在北渊也可以有这么嚣张的一面吗?
    与此同时,一支数十人的队伍,正朝着越来越近的渊皇城疾驰。
    为首之人,是一个壮硕得甚至颇有威猛的汉子。
    马蹄踏起烟尘,马上精锐的士卒动作整齐划一,冲出惊人的声势。
    路上的行人见状都连忙避让,然后在烟尘中借着喧嚣的掩盖小声蛐蛐起来。
    “这谁啊?这么嚣张,都快到皇城了。”
    “嗐,你不认识人,还不认识那一身军服吗?那是天穹王府的私兵啊!”
    “天穹王啊,那该他们厉害。再躲远点,万一不小心被踩死了我们都没处伸冤去。”
    “你们就只知道是天穹王府,难道不认识那个领头的?”
    “谁啊?”
    “拓跋飞熊啊!”
    “嘶!”
    众所周知,天穹王有三子一女,螭虎、飞熊、青龙、红鸾,皆是颇为出类拔萃之人,其中以拓跋青龙这位大渊将种最为知名,但在拓跋青龙崛起之前,天穹王府最出名的就是这位拓跋飞熊。
    对于这些普通百姓的议论,队伍中的众人听不见,即使听见了也并不在意。
    身为天穹王府的私兵,嚣张不是应该的吗?
    就比如此刻,瞧见一支队伍从另一个方向,朝着官道上汇聚而来,他们也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
    但就在这时,为首的拓跋飞熊却直接举起了手,发出了停止的号令。
    整个队伍随着他,整齐勒马悬停。
    战马嘶鸣间,既显精锐之气,同时也颇显狼狈。
    拓跋飞熊身旁,一个亲卫小声道:“公子,这是?”
    若是有熟悉太行十八寨情况的故人在此,或许便能惊讶地认出,这位已经混到拓跋飞熊身边的壮汉亲卫,竟赫然是曾经的黑虎寨大当家梁三宝!
    拓跋飞熊望着前方那毫不减速,朝着渊皇城飞奔的队伍,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南宫天凤。”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梁三宝,“这是南宫天凤的麾下,让一让吧,免得到时候起什么冲突,很麻烦。”
    梁三宝神色微惊,“公子,这南宫天凤很厉害?”
    拓跋飞熊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位自己非常欣赏的亲卫并不熟悉大渊上层的许多东西,便耐心解释道:
    “当然,南宫天凤乃是公认的大渊年轻一辈军方第一人。他并非出自宗室大族,却天赋异禀,凭借着让满朝哑口无言的超卓军事才华,迅速崛起。大皇子在军方只有南宫天凤这一个支持,但没有人会觉得大皇子在军伍这一项上对比其余皇子处于弱势,这就是南宫天凤的本事。”
    梁三宝瞪大了眼睛,缓缓消化了一会儿震惊,“但是,咱们三公子不也是大渊将种吗?”
    拓跋飞熊摇了摇头,“老三的确被称为将种,但南宫天凤,已经是名将了。”
    说着,他忽然叹了口气,“更何况,咱们家这个将种,哎”
    说话间,南宫天凤的麾下已经入城,前方烟尘暂落,拓跋飞熊带着队伍重新出发。
    入城的路,毫无波澜,在打出天穹王府的旗号之后,一路上的检查都形同虚设。
    众人顺畅地一路来到了天穹王府。
    梁三宝和另外一个亲卫,跟在拓跋飞熊的身后,进入了王府,意外又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王府之中的拓跋青龙。
    之所以说意外,是因为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个时候的拓跋青龙应该在风豹骑的大营之中,训练士卒;
    但毫不意外的是,拓跋飞熊知道,如今的拓跋青龙已经没有那样的心情了。
    这一趟,他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个。
    “老三,不是听说你刚回来的时候,还挺好的吗?怎么现在变这幅死样子了?”
    拓跋飞熊在他对面坐下,看似随意地开口。
    拓跋青龙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当初他刚回来的时候,的确是颇为自得的。
    因为在他看来,他的战绩是最好的。
    宇文锐和瀚海王,一个重伤一个被俘,自己好歹还毫发无伤地带回来了将近一万人。
    但是数日之后,风向便彻底变了。
    一个说法开始渐渐出现:
    陛下的布置没有任何问题,瀚海王重兵佯攻,破锋将军宇文锐随时支援,拓跋青龙主攻破局。
    作为大渊此番三路大军的主攻,若非拓跋青龙作战不力,宇文锐不会在毫无防备之间被突袭大营,而瀚海王也不会因为接连两路援兵的消失而孤立无援,陷入重围。
    总而言之,一切的罪过都始于拓跋青龙这个志大才疏,纸上谈兵,名不副实,夸夸其谈,沽名钓誉,罪大恶极的蠢货。
    这一番话,还真并非完全的胡说,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立刻让许多人信服。
    曾经的大渊将种,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跌落云端,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而他风豹骑的主将之位,虽然还未被撤下,但想来那一天也不远了。
    聪明如他,在分析了这个定论背后的东西之后,恍然大悟。
    自己这是被牺牲了。
    比起唯有陛下可依靠的宇文锐,比起树大根深的瀚海王,他这个刚刚崛起的大渊将种,是最容易被舍弃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的应该被推出来背起所有罪责的存在。
    就如同压根没出现在战场上的南院大王一样。
    当想明白这些,拓跋青龙忽然觉得一切是那么地索然无味。
    他不再去风豹骑的大营,甚至不再出府。
    此刻,当他的二哥来到他的面前,问起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头没有丝毫的感动,平静地看向对方,咧嘴一笑。
    “老二,看来你已经准备好取代我来撑起天穹王府的名声了?”
    拓跋飞熊眯起了眼睛。
    啪!
    啪!
    啪!
    宝平王府,一个男子被绑在架子上,宝平王撸起袖子,正狠狠地朝着对方抽动手中的鞭子。
    凄厉的惨叫,并未让他的动作有丝毫的停顿。
    在他的身旁,跪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妇人,但妇人的眼中即使露出瞎眼可见的心疼,却也不敢开口求上一句的情,只能祈求着自己的姿态能够让自家王爷看见。
    直到架子上的妻弟,已经是出气多过进气,宝平王才恨恨收鞭,一旁的手下小心翼翼地上前,见宝平王没有反对,这才连忙将架子上的人解下来送去医治。
    宝平王喝了两碗酒,喘匀了气,也灭了灭心头的火,看着依旧乖巧跪在地上,没有匆忙去看她弟弟的王妃,轻哼了一声,“起来吧,跟你又没关系。”
    王妃连忙道:“都是妾身管教不严,让王爷遭受了陛下的训斥.”
    宝平王不耐烦地一抽鞭子,“说了跟你没关系,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王妃连忙起身,忽然膝盖一软,但生生站住,艰难上前体贴给宝平王揉着肩膀。
    宝平王看着面前的木架子,神色在思索之中,渐渐泛起冷意,拳头也缓缓捏紧。
    而在一旁的房间中,早有准备的郎中在慌忙给宝平王的妻弟上药,两个文士模样的人,守在一旁,神色不安。
    作为宝平王妻弟之心腹的二人,也同样面临着灭顶之灾。
    “钱兄,你觉得公子此番能过去这个坎儿吗?”
    身着白衣的钱先生微微一笑,低声道:“这个郎中是王爷提前叫好的,你说王爷是什么态度?”
    “可在下方才见着王爷完全不像有留手的样子,那是真想打死公子啊。”
    钱先生摇头,“那是打给外人看的,咱们都能想到,公子能得知青萝郡主下落这事儿充满着蹊跷,王爷能不懂吗?与其担心公子的事情,咱们不如想想王爷会怎么报复胆敢算计他的人。”
    那人琢磨了一下,佩服道:“钱兄高见啊!”
    钱先生摆了摆手,面上并无太多自矜。
    他看着床上裹成粽子的公子,暗暗琢磨起该如何利用此事。
    他的名字叫钱留。
    他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刘潜。
    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做白衣秀士。
    经过足足五日的拉锯,前后十余次谈判,递交到北渊朝堂上经历了三次讨论,白云阁上,南北双方终于达成了一致。
    当看着和议的最终内容,在纸上以两国文字分别落下的时候,谈得头昏脑胀的双方都有种长出一口气的轻松。
    但北渊这边的三位领头之人,平沙王,户部尚书、兵部尚书,三人的心头却并无多少愉快。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和议多少带着些丧权辱国的性质,更因为,和议的达成,才是北渊难题真正到来的时候。
    属于大渊的割肉时刻,这才刚刚开始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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