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小姐是我最重要的人

    第369章 小姐是我最重要的人
    晨间，阴云密布，空气里是让人喘不过气的闷。
    姜清黎和尹诺来到f-07区。
    时光飞逝，当年的稚嫩少年已经长成挺拔英俊的模样，f-07区已经从研究所变成了休閒公园，草错落。
    姜清黎陪尹诺环著四周在铺了鹅卵石的小径走了一会，坐在湖边的长椅上。
    端著咖啡或饮品的军官三三两两经过，偶尔有人认出姜清黎，和她打声招呼。
    尹诺从始至终看著湖面，未置一词。
    他沉默著，姜清黎也没打断，安静陪著他。
    快中午时，远处的天空隱约闪过雷鸣。
    尹诺像是终於甦醒的雕像，目光逐渐聚焦。
    尹诺看了眼身侧。
    姜清黎仍然坐在他身边。
    感受到他的目光，她也转过来看他，靠近了些，关切地观察他的神色：“想起来什么了吗？”
    “没有，现在仍然只有碎片化的记忆。”尹诺说，“我脑中没有出事记忆，出事点是听袁良元帅说的。”
    姜清黎点了点头。
    袁良和尹诺母亲尹慎是多年好友，和她说了大概。
    尹慎是研究院內最天才的研究员，一路从第九城摸爬滚打到上城区。
    尹诺的父亲是血脉纯正的s级灰狼兽人，但为了和尹诺的母亲在一起，自愿剥离贵族身份，和雌主一起。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也许是因为工作太忙，尹诺的母亲只有他父亲一位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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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下尹诺后，三个人组成了当代社会难得一见的一家三口。
    如果没有出事，他们会很幸福……
    天空飘起细细雨丝，皮肤被微凉水感扑打。
    下城区的夏天总是带著闷闷的冷，雨水因为污染度高，浑浊不堪。
    但姜清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问他：“打伞吗？”
    她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把透明雨伞，伞尖掛了一个笑眯眯的小熊掛件，隨著伞撑开的动作摇晃。
    头顶盖上一层浅浅的阴影，雨被隔绝在外，落在伞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女孩靠近，清浅的香將灰狼敏锐的感官全然笼罩。
    尹诺屏住呼吸，却又感觉到她搁在木椅上的指尖无意间碰到自己的手侧。
    他无可避免地想到，很久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时刻。
    刚到姜家时，他经常整天坐在一个地方发呆。
    有时候是室內，有时候是室外。
    谢佑臣打过招呼，因此姜家人不会约束他，任由他像幽灵般四处游荡。
    所有人都无视他，只有一个人例外。
    起初，姜清黎只是远远看著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后来的某一天，她的球落在尹诺身边，她走到跟前，尹诺捡起来递给她。
    她惊讶一瞬后，忽然笑起来：“原来你真的不是机器人啊！”
    当然，这句话並未得到回覆。
    不过那之后，尹诺身边偶尔会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
    姜清黎把尹诺当做可以做朋友的人，经过他的时候会挥手打招呼；会坐在他旁边一起看看落日；后来也会和他说有意思的事情……
    从出生开始，姜清黎就获得了数不清的爱和善意，所以她愿意把善意分一些给其他人。
    哪怕尹诺几乎不会回应。
    直到一个傍晚。
    尹诺从室內走出，看见女孩坐在长廊的长椅上，双腿蜷起，下巴搁在膝盖上，仰头看乌云密布的天。
    他原本帮秦管家送完文件就该回去，却在经过时脚步忽顿，鬼使神差坐在她身边。
    仿佛某种习惯使然。
    姜清黎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笑笑，只是嘆了口气。
    尹诺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姜清黎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嘆气？”
    尹诺问：“为什么？”
    他一板一眼，得到了指令才有反应，机器人都比他善解人意。
    姜清黎已经习惯他的性格，有话直说：“我心情不好……”
    这句话没了下文。
    尹诺等了几分钟，才问：“为什么？”
    女孩把脸埋在膝盖里，不说话了。
    雨丝细细密密落下，皮肤上覆盖一层浅薄凉意。
    头顶微暗。
    姜清黎抬头，看见尹诺举起雨伞。
    他像个雕塑般沉默著，动作一板一眼，也从不会主动问她任何事情，只会安静听著。
    但雨伞的弧度，却不自觉地向她倾斜。
    姜清黎弯了弯唇：“其实我觉得你还挺適合做管家的。”
    “漫画里的管家都像你这样，长得美型，性格沉默又很体贴……啊对了，你还是大型犬！”
    尹诺不想理会，但却不得不在原则问题上纠正她：“……狼。”
    “好的，你还是狼！”
    姜清黎故意挖坑给他跳，听见他反驳，笑得更开心了：“狼也很忠诚嘛！”
    这还算是句好听的话。
    少年微微勾唇。
    雨越来越大，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近，直到肩膀轻轻靠在一起。
    思绪游离片刻，尹诺垂眸，低声开口：“小姐。”
    姜清黎：“嗯？”
    指节微僵，尹诺缓缓收紧手指，用自己也难以理解，难以形容的语气问：“您希望我怎么做？”
    少年垂著眼睫，看不清神色。
    但姜清黎看见他抿起的唇。
    尹诺大概不知道，他在情绪低落或者紧张的时候总是这样。
    从前，是因为逝去的父母。
    现在，很显然是因为她。
    姜清黎以为尹诺是在担心自己，摸索著握住他的手，认真道：“尹诺，虽然你是我的管家，但你早就可以离开姜家，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所以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之前，我是说过离开你会不习惯，但我现在想想，那句话不太对，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要过，所以你可以去——”
    “我不想。”
    少年突兀开口。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尹诺第一次打断姜清黎的话。
    他抬眸，看见姜清黎某种的惊讶，抿了抿唇：“抱歉，小姐。”
    “但……”
    “我不想和小姐分开。”
    他已经失去过家人，失去过一个家。
    不想再有分离。
    尹诺顿了顿，拉起女孩的手按在心口，注视著她的眼睛。
    一如她多年前注视著自己般，纯粹，毫无保留。
    “在这个世界上，小姐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人。”
    “尹诺想留在小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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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