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洗貓(H)

    清晨的阳光穿过落地窗，静静洒进卧室。罗思早就醒了，目光温柔地看着怀里那张还带着睡意的脸。
    他嗓音低哑，带着宠溺：「Buongiorno,  Limone.」
    林萌微微皱眉，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那双眼还带着半梦半醒间的迷濛，抬头一望，正对上那双海蓝色的眼眸，露出一瞬间的茫然。
    「……早安，罗思……先生。」声音沙哑又带点慵懒。
    罗思唇角微勾，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林萌皱了皱鼻子，带着鼻音轻哼：「别闹……」
    他忍不住低笑，顺势把人揽进怀里，掌心沿着后背慢慢抚着，嗓音里渗着几分只属于林萌的纵容：「好，不闹你，再睡一会。」
    怀里的人轻轻蹭了蹭，像在找更舒服的位置，最后安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稳。罗思望着他，唇角那抹笑意柔得几乎要化开。
    他想——就这样也好。至少在自己怀里，他能睡得安稳。
    短短几秒，他以为能就这样安静一整天——
    直到林萌忽然睁眼，猛地坐起。被子一掀，整个动作警觉得像隻被吓到的小猫。
    罗思没有出声，只静静看着。林萌慌乱地环顾四周，像在确认自己身在何处。目光掠过家具与墙上的画，最后停在熟悉的摆设上——那一瞬间，他显然意识到，这里是罗思的寝室。
    紧绷的神情没有因此放松，反而更急切地低头检查衣着。直到确定女僕装还好好穿在身上，他才明显松了口气，肩膀也跟着微微下沉。
    罗思看着那副警惕又小心的模样，唇角不自觉上扬。像隻确定自己没被猎食的小猫，毛仍竖着——脆弱得让人心软，也让人发笑。越是想逃，他就越想伸手，把人揽回怀里，哪里也去不了。
    他不急着开口，也没打算解释，只静静躺着，等那句话从对方口中说出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
    罗思缓缓起身，靠近他耳边，语气懒洋洋却带着笑：「你撞到桌角昏了过去，我就抱你回来休息。」抬手指尖轻碰林萌的额角，声音低柔：「头会晕吗？」
    「不会。」林萌仍有些迷茫，下意识抬手摸向额角，指尖碰到纱布时明显顿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皱眉：「……我怎么会撞到桌角？」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零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罗思逼近、他跳下沙发、脚下一滑，撞击声在耳边回盪。
    林萌脸色一沉，正准备怒骂罗思时——
    就在那一瞬间，罗思忽然翻身，乾脆利落地将他压回床上。俊朗的脸近在咫尺，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气场却强得让人无法忽视。
    「既然你醒了，那现在做……就不算趁人之危了吧？」
    林萌脸色瞬间一变，眼里浮起明显的惊慌。他连连摇头，双手顶在罗思胸口：「等、等一下！我、我没洗澡，流汗身体很臭，先让我洗澡！」
    罗思轻笑，低头贴着他的颈侧嗅了嗅，嗓音低哑：「不臭，还多一股雪松味。」
    就在这时，床头电话忽然响起。
    罗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唇仍贴在林萌的颈侧，热气慢慢抚过那层细腻的肌肤。
    林萌双手撑着他的胸口，声音发抖：「电、电话在响……你不接吗？」
    「不接。」罗思语气沉稳，指尖顺着腰线滑下，从容地探进裙摆。
    电话再度响起，他依旧不理。指尖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滑过，停在那处隆起的地方，指腹轻轻一压。
    那一瞬间，林萌全身一僵，腿不受控地往内一缩，喉间溢出细碎的声音：「唔嗯……电、电话快接啦！」猫耳乱摆，羞恼几乎写满整张脸。
    「不接。」罗思冷冷地说，声音低得几乎贴在耳边。
    ——就在这时。
    「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曖昧的氛围，紧接着，一道年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爷，Don打电话找您。」
    罗思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沉下。笑意尚在，却冷得刺骨——明明只差一步，却被硬生生拉回现实。
    「别让  Don  等太久，快去接啊。」林萌的声音藏不住窃喜，眼底甚至闪着光。
    电话又响了。
    罗思浅浅一笑，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嗓音懒散：「小野猫，看来你一点都不怕我啊。」他慢慢起身，手却故意停在原地，还恶意地捏了一下。
    「呀——！」林萌吓得双腿一缩，猫耳猛地竖起，气得吼道：「变态！快接电话啦！」
    「夹这么紧，我要怎么接电话呀？」罗思看着他，笑意更深，凑近耳边低声说：「捨不得我走？那就继续吧。」
    「谁、谁要继续啊！神经病！」林萌满脸通红，把罗思推到一旁，慌慌张张地跳下床，衝到门口，一开门就拔腿狂奔。
    罗思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Limone，你这么可爱——我哪捨得放手。」
    ＊
    林萌衝出主卧，匆匆忙忙穿过客厅，一把拉开外门。才刚跨出去，就和端着早餐托盘的管家撞了个正着。
    托盘剧烈一晃，瓷盘叮噹作响。果汁和牛奶整个往外泼出去，林萌一屁股跌坐在地，下一秒就被淋得满身湿透。
    「啊——好冰！」他全身一颤，湿漉漉地坐在走廊地毯上。果汁顺着脸颊、脖颈一路滑落，甜腻的黏感混着牛奶的气味，让他浑身不舒服。头发黏成几缕贴在脸侧，胸口、袖口、裙襬全被溅湿，布料紧紧贴着皮肤，透出尷尬的线条。
    「非常抱歉！」管家脸色一变，连忙放下托盘，伸手要扶他起来，语气急得发抖：「您没受伤吧？」
    林萌满脸通红，连忙挡开：「没、没事。我自己起来！」却暗自窃喜：这下总可以换回正常的西装了吧。
    就在这时，罗思正好走到门口。他低头一看，只见林萌浑身湿透坐在地上。视线在那副狼狈的模样停了片刻，唇角缓缓勾起，语气懒散又坏心：「笨猫。」
    话音未落，他直接一弯腰把林萌扛在肩上。
    「你干嘛！放我下来！」林萌惊慌失措，双腿在半空乱踢，手用力拍着他的背，却一点威力都没有。
    「别乱动。全身都湿透了，要是感冒就麻烦了。」罗思语气淡淡，肩上扛着他的重量却稳若泰山，步伐不疾不徐，「我带你回去洗澡。」
    「不要！我不要洗澡！混蛋，放我下来啊！」林萌羞恼得嗓音都变了调，耳根红透，活像隻被抓去洗澡的小猫。
    他死死抓着门框，指尖都泛白了，还拼命喊着：「不要！我不要洗澡！」
    「乖，别闹。洗乾净了再说。」罗思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手却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掰开林萌扣在门框上的双手。
    不论林萌怎么乱喊乱踢，都撼动不了他。他肩上一扛，就大步穿过客厅，推门进了主卧浴室。
    进门前，他头也不回地吩咐：「把那几套衣服拿过来。」
    「是，少爷。」管家立刻应声，快步离去。
    ＊
    管家提着衣篮走到主卧门口，门没完全闔上，一靠近便听见浴室里传来的动静。
    「……唔啊！等、等一下！……啊啊！」
    他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起。
    水声哗啦打在磁砖上，被蒸气闷得黏黏的，夹杂着断续的抗拒声。
    「那里……不行……啊啊……」
    「这么敏感，碰一下就叫成这样。」
    浴室里响起一声啵滋，像指腹滑过被水膜包住的肌肤。
    「啊嗯……你、你够了……我、我本来……哈啊……就很敏感……啊……」
    罗思低沉的嗓音穿透雾气，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洗完前端，整根也要洗乾净。」
    啪——啪——
    随着声响，噗滋——啪啦的溅水声交错，节奏由慢而急，像水拍在手心与皮肤之间。
    「……哈啊……混蛋……嗯……不要再……啊啊……太快了……啊啊！」
    林萌的颤音越飘越乱，水声也跟着放大，像是越洗越失控。
    「不行……啊啊……要出来了……不要……嗯啊……」
    伴随一声压不住的高亢呻吟，水声忽然停了一拍，整间浴室像被按下静音键。
    只有林萌急促的喘息在里头穿梭。
    罗思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坏意：「前端又脏了，看来要重洗一次了。」
    水声重新落下，啵滋、啪嗒地贴在皮肤上，节奏变得碎而黏。
    「……不要……等一下！」林萌的声音软得发颤，带着羞恼却无处可躲。
    管家神情一滞，深吸口气，只上前两步，站在门外低声稟报：「少爷，衣服准备好了。」
    「放着就好。」罗思语气淡淡。
    水声里忽地混进一声含糊的娇喊，像被吓了一下又有点困惑。
    罗思低笑，嗓音温柔：「没事。前面洗完，换后面了。」
    「哈啊……不要……我不洗了……」林萌声音发颤，带着委屈的哭腔。
    罗思失笑，语气懒散：「早餐放外面。」
    「嗯？你在跟——」林萌带着鼻音，忽然惊喊：「呜啊！」
    罗思嗓音低哑：「专心点。」
    「……是，少爷。我马上去办。」
    管家心头微震，匆匆离开前仍忍不住回望一眼，心底暗忖——
    少爷在任何场合都能冷静克制，唯独在这少年身上，竟会失了分寸。
    ＊
    不久，罗思将林萌裹在柔软浴巾里，抱着他走出浴室，把他轻轻横放在卧室沙发上。林萌面色依旧红润，红唇间仍残留着细碎的喘息，整个人陷在情慾馀韵里，带着几分羞恼。
    罗思俯身，先极其小心地撕开贴布，再慢慢揭开额角已被水浸湿的纱布，嗓音轻柔：「纱布湿了，我帮你换药。」说完才起身走到床柜取来医药箱。
    他回到林萌身旁跪坐，目光落在伤口周围微微泛红的皮肤上，眉心不由得皱起。随即打开医药箱，动作极轻地沾了生理食盐水，沿着伤口周围缓缓擦拭，再替他涂上一层薄薄的药膏。
    「会痛吗？」他抬眼，神情带着一丝自责与心疼。
    林萌哼了一声，语气不悦：「你说呢？」
    罗思没说话，只是更轻地盖上新的纱布，贴好透气胶布。
    「好了。」他站起身，将医药箱放回床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