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挣扎

    行动处，处长办公室。
    安静的落针可闻。
    气氛也是压抑无比。
    周志乾的话，立刻让整个房间处於一种诡异的寧静之中。
    刘洋赶紧离开了现场，找李寒州去了。
    钱江的双目差点喷出血来。
    眼看到手的科长之位，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拦住了。
    副处长郑海洋不满的提醒了周志乾一句，“七哥，这是三处的家事。”
    没有不想转正的副职。
    钱江一旦成为科长，那將会成为他爭夺正处的好刀。
    就连正处长陈仓对周志乾有些不满。
    军统各部门，之所以都敬重周志乾。
    不仅是因为他有能力，办实事，更多的是他从来不插手其他部门的“家事”。
    当初答应让李寒州进行动科，也是周志乾再三表示，只让李寒州在一线歷练歷练，
    这才卖了他一个面子。
    如今，你这啥意思？
    让李寒州赖著不走，分掉他一个科长的位置？
    一句话惹了眾怒的周志乾，並在意他们的想法。
    “三处的家事我当然管不著。”
    “谁当著科长，陈处长自己递交名单上去就是，与我无关。”
    “只是这暂代人员，还是等李寒州来了再说吧。”
    陈仓有些听不懂周志乾的话了，但只要他不插手三处的人员任命就行。
    郑海洋还想说些什么的，但见处长没有任何表示，便也不再开口了。
    只有钱江的內心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但他又实在想不明白，还能有什么差错。
    很快，刘洋带著李寒州便敲门进来。
    李寒州见一屋子的人，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郑海洋没好气道，“现在人齐了，七哥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周志乾单手一指钱江，“他杀了赵爱民。”
    钱江心头一紧，强忍著不让自己露出任何表情。
    陈仓脸色阴沉，显然在强忍著怒火。
    郑海洋则直接跳脚了，“周志乾，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情报处收到了不少关於赵爱民行为异常的情报。”
    周志乾气定神閒，並没有因为郑海洋的质问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担心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之下告诉你，会让你觉得他在针对你。”
    “便找到了我，让我私下调查一下赵爱民。”
    情报处经常指责行动科：行动鲁莽，乱杀特务，给他们的情报侦查带来很多阻碍。
    行动处也经常状告情报科：情报有误，导致行动失败，人员伤亡惨重。
    总之这两个处从上到下，就每一处能相处融洽的。
    不管下面的人怎么闹腾，他们两个处长自然是不能亲自上阵的。
    如今情报处收到的情报涉及到情报处的一个科长。
    行动处请第三方介入，倒也在情理之中。
    陈仓有些恍然，难怪突然把李寒州给安插进了行动科，还一上来就替他要了个副科长的名头。
    周志乾內部审查的权利，是戴老板亲自给的，他这个处长也无权干涉。
    “然后我就调查到，现在这个赵爱民是假的。他的原名叫孙百川，是鬼子安排进来的间谍。”
    周志乾识破惊天的一句话，在两个处长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你说假的，就是假的？”
    这一下，就连处长陈仓都坐不住了。
    自己的处里的科长被鬼子给狸猫换太子了。
    这可是严重的失察。
    他这个处长可也要吃掛落的。
    郑海洋也跟著附和，“就算人现在不见了，也不能听你在这无凭无据的栽赃。”
    他是不怎么慌乱的。
    本来赵爱民叛逃，责任最大的就是处长陈仓。
    如今再加上一个“敌特冒充”又如何，反正压力还是扣在陈仓的头上。
    但他必须表现出维护三处的態度来。
    钱江已经从一开始的慌乱中镇定了下来。
    他的大脑在急速的飞转。
    知道他杀人的就只有吴开怀和李寒州。
    他们两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对了，还有一个女人：赵爱民的妹妹。
    想到此处，钱江赶紧给李寒州使眼色：那个女人，你杀了没？
    李寒州目不斜视。
    钱江都快把眼睛给挤瞎了，也没得到李寒州的回应。
    恰在这时，他又听到了周志乾的话。
    “真的赵爱民，已经被钱江杀了。”
    “周长官，我敬你是前辈。”
    钱江怒不可歇道，“可你不能为了交差，就栽赃陷害！”
    说完，他又求助的看向陈仓，“处长，你要信我，我不可能做出杀害同僚的事来。”
    “七哥，钱江毕竟是我三处的副科长，我可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陈仓此刻只想知道真相。
    钱江则继续为自己爭辩，“处长，刚刚不是说赵爱民已经失踪了吗？”
    “我怀疑，人已经被周志乾给控制起来了，甚至已经被杀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这明显是衝著我们三处来的。”
    不管周志乾有没有证据，既然他已经出手针对自己了，那自己也不能让他好过。
    “钱江，你別挣扎了。”
    刘洋看不下去了，七哥就是性子太过慢吞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跟个佛爷似的，搁那入定呢……
    “你不知道吧，我们很早之前就在赵爱民的办公司里，安装了窃听装置。”
    窃听？
    办公室？
    钱江的內心有东西瞬间破裂了。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但他知道，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手慢慢摸向了腰后。
    黑色的枪口抵在了他的脑门。
    时刻盯著他的刘洋，抢先一步。
    掏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钱江刚刚碰触到手枪的手戛然而止。
    刘洋的枪口往上抬了两下。
    钱江的手就往上抬了两下。
    直至举过头顶。
    不再乱动。
    “赵爱民办公室的窃听装置，跟我有什么关係！”
    钱江仍在做垂死挣扎。
    “还真是不死心啊。”
    不过刘洋早就准备好了。
    “搬进来。”
    一台录音机被搬了进来，打开播放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