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两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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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寒州將吕庆丰和梁鸿两个人交给了马鸣。
    又让赵彩星带著已经疼昏迷过去的陆千华去了军统治疗室。
    他这才把朱建春和沈浩叫到会议室。
    “朱局长,你老老实实当你的局长就好。这件事你就別掺和了。”
    李寒州告诫了朱建春一句后,便不再去管他。
    其实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经过他今天这一枪,本来就很会审时度势的朱建春,想来也清楚了自己的站位。
    沈浩就不用说了。
    他一直在以自己探长的身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沈探长,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李寒州对沈浩道,“你带巡警去搜查梁鸿的家。”
    “他名下的所有住宅和商铺,都要去搜。”
    “其他乱七八遭的事你不用管,你就当这是一个普通案件来查就行。”
    李寒州的最后一句话,点破了沈浩的所有心思。
    或许整件事情,李寒州有著其他的目的。
    但对沈浩来说,他就是把他当成一个贩卖烟土的案子在查。
    这也是他跟李寒州合得来的原因。
    李寒州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做任何违背警服的事情。
    他也不会去碰触,他这个身份不该去碰触的事情。
    目前为止,两人的配合还算愉快默契。
    临走前,李寒州凑到沈浩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梁家要是给钱了,你就收著。”
    “他们放鬆警惕了,后面才好深入调查。”
    沈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从警察局出来,眼看著就要下班了李寒州。
    李寒州就没有回行动科,而是路过了瑞士名表店。
    他穿过名表店门口的街道,直接进入筒子楼,来到了对名表店的监控点。
    今天在这里守夜的依然是王志文。
    李寒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问,“陈皮呢?”
    王志文赶紧替陈皮解释,“陈队长昨夜熬了一个通宵,早上刚回去。”
    李寒州点了点头,算这小子识相。
    “这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什么太反常的事情。每天进出的客人不超过十个。”
    李寒州有些诧异,“这么少?”
    这还少啊?
    王志文甚至觉得有点多。
    这种奢饰品的商店,要是人满为患,排起了长龙。
    那得是什么样的安康盛世啊。
    “不过还是有两个异常的人。”
    “哪两个?”
    “一个是杨树枫。几乎每天都多来吃饭。”
    王志文將两份资料递给了李寒州。
    “还有一个是天香楼的歌女,来过两次。”
    李寒州接过资料。
    先是看了杨树枫的资料。
    王保外甥,入赘鸿丰米店,现在算是鸿丰米店的半个东家。
    这个他熟悉。
    日碟的外甥……也是日碟。
    看完杨树枫的资料后,李寒州又去看歌女的资料。
    杜若芳,天香楼比较出名的歌女。
    【今日特工情报已更新】
    【从北海道训练营毕业的杜若芳,潜伏山城天香楼,为日碟王保搜集情报】
    “她是跟著军政府一起从金陵逃难到山城的。”
    “据说是因为没有了经济支撑,这才不得不去天香楼卖艺。”
    李寒州拿著杜若芳的资料,心中则是在仔细思考著。
    “查过她吗?”
    王志文摇了摇头,“按照你的吩咐,不去打扰任何客人。”
    隨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据说是卖艺不卖身,至今未曾有入幕之宾。”
    “哦?”
    李寒州心中冷笑,一个入了青楼的女biao子,还立了牌坊。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她这牌坊立得起来吗?
    “就没人打过她的主意?”
    “有。”
    王志文非常肯定的回答,“不过,后来这些人竟然亲自登门给杜若芳赔罪,还有一些直接就消失了。”
    王志文的话,让李寒州陷入了沉思。
    显然,杜若芳的背后,有著一股能量不小的势力。
    “归档吧。”
    李寒州將资料还给王志文。
    “你们继续盯著名表店。”
    “另外,鸿丰米店那边也放个人。”
    从监控点出来,李寒州直接拐弯去了天香楼。
    李寒州在天香楼的门口,不经意的露出了手腕上带著的浪琴。
    这让门口的迎宾,眼睛都放光。
    “这位爷,里面请。”
    李寒州隨手抽出一张十元法幣,两指夹著竖起来。
    “去把鴇母叫过来。”
    “好嘞,你稍等。”
    迎宾从李寒州手指缝里抽走法幣,一边往群跑,一边把钱揣进怀里。
    很快,一个枝招展的女人,走到了李寒州的面前。
    脚步虽然停了,但余波仍在。
    四十多岁的年纪。
    身材极好,但脸上浓妆,仍旧遮不住岁月的摧残。
    是个標准的贝多分。
    必须关灯,或者蒙头。
    “真是个俊俏的小伙子。”
    鴇妈整个人贴了上来。
    李寒州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打球可以,但是带球撞人可不行,那是犯规的。
    察觉到李寒州的躲闪,鴇妈也端正了態度,不再搔首弄姿。
    看人下菜,那是多年的经验。
    她抱过的男人,比李寒州见过的女人都要多。
    男人,无非就分为两种。
    至於怎么形容,鴇妈不太清楚。
    但她非常清楚两者的区別。
    第一种,简单粗暴。
    管你这的那的。
    第二种人就不一样了。
    从不在大庭广眾之下拉拉扯扯。
    就算是回了房间,关上门后。
    也不是直接上床。
    而是坐下来,给你倒杯茶。
    问问你的身世,宽慰你的悲惨。
    如果你不跟他诉说这些呢?
    也没关係。
    那他就先跟你聊聊家常,
    再谈谈诗词歌赋,
    最后还会在抒发一下国讎家恨,怀才不遇。
    直到你眼皮子打架,哈欠连天,忍不住了。
    “官人,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这时他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这个“无礼”的要求。
    他先把你的脑子给搞没了。
    你脑子没了,那就只能任人摆弄了。
    鴇妈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弯弯绕绕的“艺术家”。
    显然,李寒州大概率是第二种。
    鴇妈虽然不喜欢,但並不影响她投其所好。
    “这位爷,要不给你找个雅间,你先听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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