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念

    真是不可爱的少年，和云谷比起来差远了，要不是协会特意指定了要我接受这个任务，我才不来呢。
    她再次上下打量江墨，虚弱的身体，奇怪的著装......
    但却有著奇怪的能力。
    “喂，小鬼，你之前是不是发现我了，怎么做到的。”
    本来比司吉打算在暗中观察一下目標的水平，好有个底。
    然而目標先是在观眾席上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隨后躲到了一处角落，一直待到了半夜。
    她不得已只能留下来继续观察，然而在跟踪时，竟然被发现了。
    隔著三层楼，她都能感觉到那股奇怪的窥视感。
    有趣，她能看出来对方不会念，也就说不是念能力，而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虽然在充满奇人异士的猎人世界不算太罕见，但她確实没见过像江墨这种的天赋。
    “......”江墨沉默了一会，內心挣扎，过往的经歷告诉他，解释只会带来质疑、怜悯甚至嘲笑。
    但眼前的少女似乎不一样？
    “一种病。”江墨最终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但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隨后將自己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她。
    “超感官知觉整合失调症？”比司吉疑惑道，“这是病？”
    她走近几步，想要凑近点，仔细观察江墨，但江墨反射性地后退几步，他不敢和任何人有接触。
    比司吉若有所思，开口道：
    “听起来不像病，倒像是身体里藏了一座宝藏的金库突然炸开了大门，洪水一样的力量衝垮了还没准备好的堤坝，也就是你的身体。”
    比司吉的眼睛里亮起了极其强烈、几乎无法掩饰的兴奋光芒。
    她双手捧在胸前，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发现的绝世珍宝的原石。
    与生俱来的天赋，却因太过强大而被认为是病。
    多么像蒙尘的原石落入凡间。
    啊！！比司吉內心发出无声的尖叫，她体內的“珠宝猎人”之魂熊熊燃烧。
    打磨这块原石，把它雕刻成最耀眼钻石的衝动瞬间涌上心头。
    江墨再次后退几步，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好像被不怀好意地盯上了。
    “行了！”比司吉忍耐下马上打磨“原石”的衝动，作为一名猎人，耐心是很重要的。
    “先跟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你的问题，念確实能帮到你，不过现在都几点了？睡觉睡觉！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开始我们的『学习』！”
    第二天清晨，比司吉哼著歌，敲响了江墨的房间。
    “醒了吗？我进来咯！”比司吉一边说著，一边就打开了门。
    房间里並没有她想看的赤裸的少年身体。
    江墨就直挺挺地站在房间中央，仿佛一尊凝固的塑像。
    他依旧裹在那身全覆盖式的衣物里，墨镜遮住双眼，厚实的口罩覆盖著口鼻。
    周身散发著一种近乎凝滯的沉寂感。
    “咦？”比司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紧锁，他从江墨露在外面的眼角看到了加深的黑眼圈。
    “你昨晚根本就没睡？”
    比司吉的声音陡然拔高，生气地喊道：“你有没有搞错！给你时间休息是为你好，你这身体太弱了，这种状態，引导你开启精孔，就跟找死一样了。”
    “至少要养好精神啊。”
    “我睡不著。”江墨的声音隔著口罩传出，失眠对他而言如同呼吸，本就心事重重，再加上没有药物的辅助，他不可能在无数杂乱声音下睡著的。
    比司吉怔住了，昨晚听他描述那个“超感官知觉整合失调症”的病时，她以为仅仅是感官比常人敏锐一些，就像武道家在修行中逐步提升的感知力那样，只是江墨缺乏掌控的门径。
    毕竟，强大如她，也能轻鬆做到许多常人不可想像的“感觉”。
    但此刻，看著眼前这个站在室內的少年，她才真正理解了。
    那確实是天赋，但也是一种“病”，一个“诅咒”，是一种感官的失控。
    脸上的怒气和责备瞬间褪去，比司吉深吸一口气，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
    江墨这种情况比她想像中的要严重。
    “明白了。”比司吉的声音低沉下来，不再有丝毫轻快，“看来我低估了你的情况。原本的计划行不通了。”
    “本来打算先让你休养几天，再用高等食材，药物等弥补你的身体和精神......”
    她摇了摇头：“但现在，每一秒的等待都是在把你推向崩溃边缘，那就只能强行开启第一步了。”
    “听著，小鬼，我接下来会引导你感受『气』，开启精孔！”她向前一步，声音沉甸甸地压下来，“这过程本身就对身体素质和精神意志要求很高，极其危险！”
    “而你的身体和精神状態，比空心的朽木还要糟糕！在这种状態下强行引导，失控的概率远超常人十倍！”
    比司吉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吐出残酷的话语：“一旦精孔失控，就会导致生命力流失，正常人只会大病一场。”
    “但你的身体太虚弱，如果不能及时掌握【缠】的技巧，你可能会衰竭死亡，而且死得非常痛苦。”
    “即使知道了这个，你，还愿意现在就尝试吗？”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两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短暂的寂静之后，江墨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现在就开始吧。”
    比司吉也不再犹豫。
    “好，我先跟你讲解了一下念的基础，这样会有助於你掌握。”
    “任何人的体內都有“气”的存在，只是每个人的“多少”有所不同。能够发觉並且运用的人被称之为念能力者。”
    “接下来我会將自己的『气』打入你的体內，撬开精孔，而你要做的就是全力发挥自己的意志去束缚逸散出来的气。”
    她来到江墨背后，伸手搭在他的背上。
    江墨强忍著被接触的不適，清晰感觉到一股流水般的气体灌注进体內。
    隨后，他身上涌现出蒸汽般的大量念气。
    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念气如柱般从他头顶冲天而去，继而快速消散。
    “这就是......念？”江墨第一次睁开眼睛，直接看到了那白烟似的气体。
    “对！但你的身体太弱了，持续不了太久，赶紧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像念如同血液般......”比司吉急促地开口，她知道江墨的身体不足以承受这样快速的生命流失。
    然而，没等她將“缠”的技巧完全说完，江墨身上的念气就如同被驯服的宠物一般，不再流失，紧紧贴附在他的身体表面。
    “啊？你是怎么办到的？”比司吉惊呼出声。
    她见过许多天才，甚至见过十分钟就掌握了缠的怪物，但像江墨这样连“缠”的技巧都没传授完毕就能无师自通、掌握並运用的人，实在惊人。
    “你是说掌握这个念的气体吗？很简单啊，就像挥舞手臂一样，十分听话。”江墨有些激动，並非因为学会念。
    而是他发现將念贴附在身体表面並想像消除感知时，那失控的感知真的有所减弱，虽然很微弱，但確实成功了。
    两行泪水不由自主地垂下。
    多久了？
    自从他感知失控之后，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提示：你学会了念】
    【念：lv1】
    【类型：功法技能】
    【品质：a级】
    【技能效果：增加2点体质，2点精神，2点感知。將能量值转换成念气值，转化比例：基础能量值+体质x10+精神x20，回復效率：每分钟回覆：（精神/2+感知/2）点】
    【能力分支】
    【缠（主动/被动）lv1：增加2点体质。每分钟消耗5点念气值，形成一层覆盖体表的护膜，增加10点防御，减少2%受到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