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7章 服了，认了

    段辉这话说完，江华顿时陷入沉默，片刻后，他嘆了口气：“辉哥，你是什么人我太了解了。然后你行事风格也確实是有些过於大胆！完了这种大胆，却也是非常容易出事儿的！那我留点保命的本钱有错吗？不然万一你哪天真闯出什么大祸，把我扔出去怎么办？我得自保吧？”
    “你现在也是在自保吗？”段辉这句话直接就將江华噎愣的哑口无言。
    然后眼见江华不说话了。段辉跟著长出了口气，隨即摇了摇头：“另外你刚刚还有句话说的也是真没错。我確实是曾经用你来换我的未来和前途了。但我现在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明確告诉你。这是我段辉人生当中做的最最最后悔的一件事儿。没有之一。因为正是由於我当初的言行。我个人的对权利的贪慾，才会导致这么多人被卷进了漩涡之中。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发生。”
    说著，段辉的眼圈儿突然红了：“王常琛牺牲了，古云龙那些人也牺牲了。你鋃鐺入狱了。申金这些人也都走投无路了！整个部门还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说到这，段辉顿了下，满是懊恼的摇了摇头：“原本就不应该发生这些事情的，可却因为我的一己私慾，把局面搞成了现如今这般模样。那你说我能不內疚，能不自责吗？还怎么可能再让同样的情节上演呢？完了要是再来一次的话，还保不定会发生什么呢！所以捫心自问，其实我现在还真的可以接受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再或者说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更大麻烦，我也都能接受。因为这事儿本就与我有著密不可分的关係。我必须要对今天的局面负责，对所有兄弟的牺牲与负责。也正因如此。其实我现在已经没有特別特別的想要更进一步了。我现在最想的，是要把这里面的一切都调查清楚，水落实出！也只有这样，才能弥补我內心对於所有人，包括这个国家的亏欠。”说到这，段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跟著道：“田野，龙天会，八幡宫。我要把他们全都拿下。而且是要不择手段的拿下。在这个过程中，谁拦著我，我就和谁玩命。谁和我比豁得出去，我也一定奉陪。”言罢，段辉坚定的摇了摇头：“同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我也绝对不能伤了小焱心里面这颗一心为国的心。”
    “怎么著？他还成了一心为国了？”江华突然笑了：“段辉，你过分了。”
    “江华，你现在是不是真的一点都看不了小焱的好啊？”“我不是不能看，但是你总得讲事实吧？不能信口开河吧？”“我说的就是事实。”说到这，段辉从身上掏出一个文件袋，摆放在了江华的面前，跟著道：“现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诉你，海城港的事情，与王焱无关。人家压根就没有想著算计你什么。至於那视频，那照片，都是有心人故意拍下挑唆的。龙越边境的事情，也与王焱无关。人家什么都没有做过。那一声枪响，不是王焱或者王焱的人干的。也是有心人故意挑唆的。最后就是执棋和小血的事，也与王焱无关。当初金核他们在废弃矿区的行踪，不是王焱透漏的！而且王焱当时並不清楚他们具体行踪！不知道是谁把这些行踪透漏给执棋和小血的。”
    “另外我再多赠送给你一个消息。那就是执棋现在虽然看似是已经投降了，但实际上並没有，他和田野他们这群人，都是一个路子。那就是一旦落入咱们手中，先装作极度强硬，然后再儘可能的疯狂抵抗。最后顺理成章的假装配合被你突破，再给你想要的口供。但实则这些口供中都有其他的想法与目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口供一定是真多假少，完了虽说假少，但再假少的地方都是至关重要。也正是因为如此，你现在可以相信他们的部分口供，但是不能相信全部。他们这些人，保不齐就从哪儿还憋著坏呢。当初的王常琛就是这么上的当。之前的王焱也是差点上了同样的当！现在的你已经上了当！懂吗？”
    段辉这话说完，江华当即开口道：“那你最好解释一下，如果真的一切都与王焱无关，他为什么会被卷进来？而別人却卷不进来呢？”
    “这就是我刚刚所说的，人家有一颗一心为国的心。人家从头到脚想的都是要如何把田野抓住，把田野身后的势力掏出来。想的是如何帮助国家抓住这些间谍。而且甚至於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人家都没有拿王常琛谈过条件。哪怕就算是他心里面真的是想用这些功劳换取王常琛无罪，人家也没有提过。”
    “除此之外，人家还在和金秘书的交谈中，明確为你考虑过，並且明確的表態不想和你一直对立。是想要和你修好的。只不过是你这边一直没完没了，所以事情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段辉话音未落，对面的江华就著了急。然后未等江华说话，段辉便抬手指向了面前的文件袋：“你先別著急反驳我，也不用著急发表意见。看看吧。看完了以后，你自己心里面，自然也就有数了！”
    段辉都把话说到这了，江华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稍加思索，微微皱眉，隨即便打开了文件袋。然后，当他看到一半儿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段辉，之后甩了甩手上文件：“这是谁整的？居然会如此铁证如山？”
    “春蚕！”段辉简单直接，没有丝毫遮掩。“春蚕也参与进来了？”江华满脸的不敢置信：“完了还特意大动干戈帮你调查这些。为王焱证明清白？”
    “谁还没有几个好朋友了。完了朋友们之间互相帮个忙，也是正常的吧？”
    “但春蚕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组织，也不是说你和里面的谁认识，人家就能帮你的。那些人做事情，原则性可是很强的。”“对，你说的没错。但我有正当的理由。”“什么理由？”“你误解了王焱，要和王焱玩命，而我们需要王焱，所以为了减少麻烦，人家就帮忙调查了。不然我也搞不到这些。”
    “那既然都已经调查了，为什么不把最后的结果调查出来呢？”“调查结果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而且需要投入的精力太大，这种时候，人家是不会轻易去做的，但要调查这些事儿是否与王焱有关係，对於他们来说，就容易的多。所以人家就顺手帮忙做了。”“那听你这话的意思，春蚕是奔著八幡宫去的。”
    “是的。”段辉声音不大：“春蚕盯八幡宫已经盯了很久了。然后没想到这次田野居然还能把八幡宫扯出来，完了顺便让阿大他们几个漏了馅儿。所以他们的目光才会盯到我们这边来，才能顺势帮忙，现在你听明白了吧？”
    江华听完：“嗯”了一声：“所以说，这也是你不会拿王焱与我交易的重要原因之一，对吧？现在王焱的事情已经不是你说的算的了。甚至於连大领导都决定不了了。那你自然不敢拿王焱和我交易了。对吧？”“隨便你怎么想。”
    “哎，你要是早这么说的话，咱们可就省事儿多了。”“江华，你不要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心里话。”
    “是，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心里话，但我刚刚说的，也是你的心里话，只不过你之前没说罢了。”说到这，江华微微一笑：“看来这真正给你底气的，不是大领导，而是春蚕啊。完了他们所能给你的，也应该比大领导能给的更多”
    “江华，你不要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顾自己。”“好了吧你，辉哥，要是別人这么说我还行，但是你不行。因为太了解你了。不过还好，现在终於是让我捋顺了。明白这里面的事儿了。”
    或许也是有些厌倦江华的態度与执迷不悟，也或许是不想再与江华做没有意义的爭执，段辉乾脆便径直开口道：“好了，现在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都做了。你麻利的给个痛快话吧。”
    段辉这话说完，江华顿时又不吭声了，他眯起眼，满是深沉，就这样又思索了好几分钟后，江华长嘆了口气：“行吧，现在既然连春蚕都参与进来了。那我就別再以卵击石了，一切都按照你说的来吧。”说到这，江华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个要求。”“什么要求？”“我想和申金他们再见一面。”“申金？”“是的！”江华认真的点了点头：“毕竟我马上就要被关进活人墓了，在此之后，我们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所以临走前，我们见一面，这个不过分吧？”江华这话说完，段辉当下並未回应。然后，就这样又等了好一会儿，江华继续道：“我和你说话呢，段辉。然后，我要见申金。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如果你不让的话，那就別怪我江华不顾大局，不管不顾了。或许真如你所言，不能真正的如何你，但绝对可以让惹上麻烦！”
    “闭嘴吧你。”段辉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江华，隨即道：“江华，你听著，这真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了，知道吗？你好好配合，大家都好。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你牢底坐穿，还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王焱，再將申金他们所有人都放出去。到了那会儿，所有的一切，可就全都怪不得我了。”
    “好的，放心吧！”江华无奈的嘆了口气：“实话实说，我现在也是真的累了。而且，所有该打的牌也都打完了。想不结束也不行了！”说到这，江华顿了下，再次重复道：“彻彻底底的结束了。”言罢，他开始不停摇头，满眼无奈。整个人的情绪与状態，也是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