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近在咫尺

    片刻后，品著口中上好的灵茶，林轩默默思索自己在灵应天学府里的发现。
    毫无疑问，曾经的灵大周......
    或者说那时不该叫灵大周，这个世界曾存在过一个无比辉煌的文明！
    那个文明的影响力，早已跨越世界，延伸至整个诸天万界。
    在这期间，先辈们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文明。
    仙侠文明？皇朝文明？甚至......科幻文明！
    这些文明与古灵大周的关係盘根错节，但总体来说，並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
    这一点，从那些书籍的字里行间便能察觉。
    然而不知为何，某一天仿佛有灭顶之灾降临。
    整个古文明，瞬间毁於一旦！
    是天灾吗？
    不太可能，以那个文明的等级，早就达到无惧天灾的程度了。
    那么，就只可能是人祸了......
    林轩想起灵譙城遭遇的深渊入侵，又联想到主世界的紧张局势。人类，並非独自存在於世间。
    这种文明间的接触，至少就目前来看，並非善意。
    而且......近在咫尺！
    “呼~现在想这些还太早，先过好这一世再说吧......”
    “至少......得有一些自保的能力！”
    心里念叨几遍，林轩抬头看向窗外飞回的燕子，紧紧握住手中的万民伞。
    这，算是他目前最有底气的依仗。
    总有一天——他不需要这伞，也能拥有十足的底气！路途漫长。
    从灵潁川出发，跨越千里，经过百座城池，直奔灵长安。
    林轩作为一州的灵解元，若是进京赶考，地方官府有责任为他准备车马，一路护送。
    但对於林轩来说，他一句话就把灵苏青和灵卢刺史给懟回去了。
    ——能折现吗？
    自然是不行的......
    林轩这也只是句玩笑话。相比和一群不相干的人急匆匆赶往京城。
    他带著自家小婢女，一路上游山玩水难道不香吗？
    反正时间充裕，完全不用著急。
    话虽如此，因为天气转冷，两人一路上还是吃了些苦头。
    好在，林轩有取暖的小窍门！
    “少爷，能把我放下来吗......”
    林轩怀里雪白的狐狸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行！”他又搓了搓这狐狸的皮毛，直到搓出静电，才一本正经地说。
    “你看周围这么大的雪，你又一身雪白，放到地上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灵沁墨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说还不是你喊什么『给我变』。
    结果她变了，现在又不让变回去了......
    “e=(′o｀*)))好吧！”
    生活不易，狐狸嘆气！
    幸亏林轩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好不容易到了下一座城池，才让那个娇软的小婢女变了回来。
    ——当然，主要还是习惯了享受，要是一路没人伺候，林轩连整理自己这一身古装都费劲......
    二人一路冒著风雪前行，路途说容易也容易，说艰难——倒也没那么艰难。
    从灵潁川前往灵长安的路途，已经处於灵大周的腹地，人口密集。
    山匪强盗想都別想，绿林响马也几乎见不到。要不是这样，灵陈舟夫妇也不会放心让他上路。
    不过，虽然没碰到这些，林轩倒是看到不少有意思的事。
    ——各村各县的卫所，似乎都在招募士兵！
    这是......在为战爭做准备？
    但北方早就被打得『蛮人不敢南下牧马，士兵不敢弯弓报怨』了，还能打谁呢？
    林轩脑海中闪过一个答案，但很快就把它压下去了。
    ——不管打谁，目前都暂时和他没关係。
    他要做的，就是儘快完成这两次投胎的『任务』！
    毕竟不管想做什么——打铁还需自身硬！
    想到这儿，林轩打开地图，查看自己和灵长安的位置，估算两者的距离。
    最终得出结论——快到了！
    ......
    傍晚，灵长安卫城。
    天色渐暗，主僕二人暂时休息，打算明天进入灵长安。在酒肆茶楼里。
    看著灵沁墨偷偷摸摸地偷吃小零食，林轩在一旁很是无奈。
    前方的说书人在本地似乎颇有名气，说起话来自带一股风范，讲的还是当下的事情。
    “那时的灵长安，朝堂之上有诸位大人坐镇，民间有两道周旋......
    ——书接上回，灵王玄少侠一路挑战诸多名家，皆无人能敌，踏入这风云匯聚之地......”
    “好厉害！”
    灵沁墨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表达著自己的惊嘆。
    林轩有些惊讶地瞥了她一眼——他刚才可是看到，这小狐狸塞进去的食物总量，比她两个脑袋加起来还大。
    狐狸的腮帮子真有这么能装？
    牛顿在哪呢？快来管管啊！不行的话达尔文也行......
    说书人口中的內容，让林轩了解到灵王玄的进展。
    自从灵乡试前在灵潁川分別，林轩在康庄大道上走得顺风顺水，灵王玄则在艰难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林轩偶尔扫一眼灵王玄的个人面板，数值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先天的限制，早已不是阻碍他的难题。
    相反——
    林轩此刻要见的人才是最大的挑战！
    ......
    翌日，灵长安城外。
    林轩將文牒递给前方的士卒。
    那士卒低头查看文牒，又忍不住多打量了林轩两眼。
    “这大印是......灵解元公？为何只有您一人......”
    林轩看了眼身后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的灵沁墨......
    嗯，孤不孤单不知道，但看起来確实就一个人。
    他笑著解释道：“从书本上学到的东西终究不够深刻，我这是在游歷灵大周呢......”
    这士卒虽然没太听懂，但却深受触动。
    恭敬地说：“您稍等，我去找我们头儿......”
    说完，拿著林轩的文牒就跑去匯报。林轩：......
    他很想说哪用得著这么麻烦，直接放他进城不就好了？
    很快，他眼睁睁看著那士卒把文牒交到类似队长的人手中。
    那队长像是个有见识的，震惊地看了过来。
    正当林轩以为他要走过来时，就见他又拿著文牒跑到另一个人面前。
    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林轩面前出现一个身著鎧甲的將领。这人走上前来，抱拳道：“敢问可是灵萧逸，灵解元当面？”
    林轩无奈道：“是我。”
    这人大喜，说道：“可算把您盼来了！末將在此恭候灵解元多时了，就让我......”
    林轩：？？？
    “等等，你是哪位？为何说恭候多时，是特地来等我的？”
    见林轩这么问，这人摘下头盔。
    “我叫灵李晟，字伯轩，灵兄喊我伯轩就好，不是我一个人等您，而是......整座灵长安都在等您！”林轩皱眉：“这怎么说？”
    灵李晟微微一笑：“日后灵兄自然会明白。”
    ——呸！打哑谜的都该消失！
    城门口显然不是个適合交谈的地方。
    寒暄了没几句，林轩就告辞了。
    这个灵李晟也不知道是真的自来熟还是怎样，非要派人送林轩去王府。
    林轩推辞不掉，只好点头答应。
    至於『王府』是什么地方？自然是灵王仲舒的府邸！
    ......
    “灵解元公，我们就送到这儿了，不便再往前走。”
    林轩：“多谢诸位了！”
    “哪里的话，护送灵解元公，是我们的荣幸。”
    和护送的將士告別后，林轩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府邸。
    王府！
    虽然没有任何前缀，但却比灵长安城中任何一个有前缀的皇亲国戚府邸都更让人敬畏。当然，让人敬畏的不是府邸本身，而是府邸的主人。
    按常理，灵陈氏、灵郑氏在灵长安並非没有亲戚，像参加灵乡试一样借住在亲戚家才是正常做法。
    但——
    林轩喃喃自语道：“哪有这种规矩，赶考就一定要住在老师家？况且我都还没正式拜师呢，隨便找个客栈住著不香吗......哪怕是青楼也行啊......”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哦？青楼，是哪家青楼的魁入了我徒儿的眼？为师帮你请回来？”林轩转身，就看到了灵王仲舒那身墨色的锻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