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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青春!疼痛!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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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青春!疼痛!小说!
    九月的燕京是彩色的,黄绿的树叶,红色的果子,就连日暮里垂著头颅的芜草也带著几分金黄兮川跟罗一和骑著自行车,沐浴在夕阳的光线中,俩人一前一后,在郊野的路上拉出漫长的身影。
    到了海籽在昌平的住处时,已经是傍晚。俩人推门进了屋,角落里的蜂窝煤炉上坐著一口铝锅,蒸汽从锅盖里爭先恐后地挤出来,海籽正在煮粥。
    “海生!”罗一和开后喊道。
    此刻的海籽正盘腿坐在床上,低头看著书。
    “又看黑格尔?”罗一和瞅了一眼,开玩笑道:“你这本都快背过了吧?”
    海籽摇摇头,“背过的哲学不是哲学本身,那只是哲学的尸体。”
    兮川凑到书桌旁,一眼就看到桌子上几张凌乱的稿纸,他好奇地拿起来看。
    “在昌平的孤独?”他读了题目,扭头看著海籽,“你要不然还是搬去政大附近住吧,在这儿呆著虽然省钱,也未免太苦了点。”
    “是有点苦,”海籽笑著点点头,“不过最近好多了!我又买了好些书。”
    自从刘培文把他的诗介绍给人民文学之后,两篇诗稿发布,给他在诗歌圈子里打下了些许名气,不仅学校的同事们对他的才华有了认可,偶尔他还能收到一些约稿了。
    不过他对於自己发表的作品依旧要求很高,总是精挑细选然后才投出去,但即便是这样,这半年时间,他也陆续发表了十几篇诗稿,陆续收到了五百多块钱的稿费,这让他的生活境况有了巨大的改观。他依旧是把其中一半的钱寄回老家,不过余下的钱和工资,已经可以让他吃得好一些,还多了很多买书的钱。
    兮川看了一遍《昌平的孤独》,觉得意象很好,乾脆朗诵起来。
    “孤独是一只鱼筐!是鱼筐中的泉水——”
    朗诵一遍,他对这种竹篮打水的空洞与孤独的意境感染到,情不自禁地问道:“这篇总要发表的吧?这篇肯定可以!”
    海籽还是摇了摇头。
    罗一和乐了,“多少回了?你最近发表的诗不少,存下来的诗更多!”
    “他就像是冰山!”兮川也说道,“展露给世人的,只是尖尖的角峰,余下庞大的身躯,都浸没在大海之中!”
    “你这几句也挺有诗意!”罗一和笑道,“要不去我们杂誌发了吧?”
    罗一和夏天刚刚毕业,九月被分配到《十月》做编辑。
    “你说说你,当了编辑就开始惦记我们的稿子!非人哉!”兮川故意面无表情地摇头。
    “那又怎么了?你知道我这种新人编辑组稿多难吗?”罗一和辩解道,“就算是我们编辑部主任刘昕武这样写出《班主任》的作家,也不是每次组稿都能成功!”
    此时海籽却下了床,“別说了,拿碗去,吃粥!这回我加了一些红薯,味道肯定好!”
    铝锅从炉子上移动到一旁用砖块起来的小台子上,海籽摸出几个碗洗乾净。
    三个青年一人端著一碗热粥,看著蒸腾的热气,感受著手上的温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下不去嘴。
    然后他们又都哈哈笑起来,不知是笑自己的窘迫还是笑大家的尷尬。
    “对了!我还带了一盒东坡肉呢!都给忘了!”兮川拍拍脑袋,放下粥去找书包。
    从包里拿出一个铝饭盒,他打开盖直接放在了蜂窝煤炉上。
    “真香啊!”罗一和吸了吸鼻子,也把烫手的碗放下了。
    海籽倒是还拿著碗,不过一直用嘴在吹,吹了半天,终於宣告放弃,也放下了。
    仁人巴望著蜂窝煤路上开始冒热气的饭盒,不知谁忽然说了一句,“还是肉好吃!”
    “说起来,这肉还是我们的课堂作业呢!”兮川忽然笑起来。
    “啊?”海籽想不出燕京大学的课堂上,什么课堂作业会是燉肉。
    “创意写作课的刘培文老师!”兮川提醒道。
    “他?他又弄出什么新鲜课了?”罗一和一脸好奇。
    本来他也在燕大,只是年初刘培文开课的时候,他已经是大四,没有参加选课,但后来听兮川多次说起这个老师的种种神操作,让他每每嘆为观止。
    “带我们二十个人承包了教师食堂。”兮川一脸难忘。“我们一点钟在食堂集合,听从食堂大师傅们的安排,负责乾食堂里的所有工作,洗菜切菜炒菜,打饭都是我们。”
    “这么做?又是锻链什么?”海籽有些不明白。
    “这节课的题目叫『体验生活的方式”,”兮川回忆道,“老师开局就批判了一番深入生活的言论,表示深入生活是深入不了一点。”
    “然后我们就去了食堂,做了一天的义工。”
    “那这肉?”
    “老师说顺道体验了一下苏东坡苦中作乐的精神。”兮川解释道,“肉都是他买的,燉好了同学们一人分了一饭盒我觉得他就是嘴馋了。”
    “你们做了一天义工,有什么收穫?”罗一和关心道。
    “没什么收穫,”兮川总结道,“一开始还新鲜,后来就是有点累。忙了一天,除了了解到了一些厨房的知识,果然跟老师说的一样,什么用都没有。”
    此刻,肉热好了,兮川端下来放到桌上,仁人站著凑在桌前吃起来。
    “什么用都没有?那他还带你们体验?”海籽又尝试端起粥,一边吹,一边忍不住问道。
    “他说作家为了写作深入生活是句空话,但是大家一定会想尝试的,所以乾脆不如早尝试一下,断了念头,以后能省事儿,以后写作的时候,採风也就足够了。”
    “真是个妙人啊!”罗一和嘆道。“怪不得这么多杂誌都追著他想约稿子。”
    “你们十月不是刚发了一篇吗?”海籽指指一旁书桌上的杂誌。
    “《十七岁的单车》,”罗一和点点头,“我印象特別深的就是最后小贵拿砖头砸了人,一声不的扛著坏了的自行车穿过街道的车流,这一段写得特別有张力,个体与群体、乡村与城市的碰撞在那一刻定格,看完了我半夜没睡著。”
    “確实是好作品,不过我最在意的是里面的那个红琴。”海籽说著,终於放下了粥,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页稿纸。
    兮川抢了过去,大声的念起来。
    【她走来,断断续续地走来洁净的双脚,沾满清凉的露水她有些忧鬱望望泥草筑成的房屋,望望父亲她用双手分开黑髮一枝野桃斜插著默默无语另一枝送给了谁却从没人问起春天是风,秋天是月亮当我意识到时,她已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雨后的篱笆像一条蓝色的小溪】
    “这首诗叫什么?”兮川一口气读完,扭头问道。
    “《女孩子》”海籽说道,然后扭头望著罗一和,“这篇我准备投给十月,怎么样?”
    “那太好了!”罗一和喜出望外,“到时候我就介绍这是因为《十七岁的单车》有感而发,也算是对红琴这个人物的註解!”
    昌平的夜里,三个青年喝著粥、吃著肉,笑谈著文学,这个孤独的北方小镇似乎也有了活力。
    同样在谈论文学的还有此刻的刘培文和汪硕。
    “硕爷,稀客啊!”刘培文挪输道,“晚上不在饭店守著,跑我这里聊天,真是有閒情逸致啊i”
    “嗨!別提了!”汪硕一听饭店俩字,眯著眼一脸痛苦表情。
    “怎么?赔钱了?”刘培文早就料到这饭店要赔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汪硕和叶晶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平日里熟人来了连收钱都觉得跌份儿,这买卖还怎么干?
    “赔特么大发了!”汪硕爆了粗口,“这么多钱弄一饭店,越干越赔,我俩合计著,不行过俩月就关张了。”
    “赔钱还要过俩月关张?”刘培文有点奇怪。
    “这才几个月啊,还不到半年呢,说出去太丟人了!”汪硕捂著脸。
    好傢伙,敢情这老小子一辈子就活了张脸,你不赔钱谁赔钱?
    “那你今天是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借钱?”刘培文问道。
    “开玩笑!哥们有钱!借钱?丟不起那人!”汪硕气得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一咨稿纸,“看看!帮哥们提提意见!”
    刘培文接过一看,题目上写的是《空中小姐》。
    他不由得乐了,还说有钱,有钱你汪硕能想起来写稿子?
    《空中小姐》算是个中篇,刘培文看得很快。
    “写的有点意思,但是文字稀碎,內容拖沓繁芜,得刪减一些。”
    “就这点儿字儿还刪?”汪硕有些捨不得。
    “我说硕爷,你让我提意见,我提了你又不听,你不如直接去投稿啊。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是怕自己去投稿被拒才来找我吧?”
    一顿阴阳怪气的话说完,汪硕此刻仿佛遭受了致命一击,再也无力维持形象,一屁股坐在书桌旁,长吁短嘆起来。
    原来,叶晶张罗开饭店那会儿,本来俩人手里都还有点钱,结果这个饭店开起来,就折了个差不多,陆陆续续半年不到的时间,除了开头的俩月还赚了点,后面都是净赔,这个月开完了工资,
    俩人对了对帐,结余的钱还不够挑费的。
    叶晶虽然亏了,但是当初底子厚些,汪硕就不一样,本来倒腾电子表那会儿他分的就少,如今更是身无分文。
    再加上自从开始跟东方歌舞团的沈序佳谈起了恋爱,汪硕大手大脚的又了不少,这如今到了月底,居然反而需要沈序佳接济目己了。
    但沈序佳毕竟是舞蹈演员,消耗、费都高,俩人看著手里这百十块钱直犯愁。
    直至此时,汪硕才终於想起了自己丟了好几年的笔桿子,於是费了半个月功夫,整出了这么一篇內容。
    果然,穷,才是一个作家最大的创作动力。
    “刪吧,改改我觉得就能发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找认识的编辑。”刘培文画了一大堆修改的意见,把稿子推了过去。
    “能投人民文学吗?”汪硕眼睛亮了。
    刘培文看著眼前畅想投稿人民文学的汪硕,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你这稿子,改好了也够不上。到时候去当代问问吧。”他毫不犹豫地泼了盆冷水。
    “我看你投稿挺容易的啊,怎么到我这么难啊?”
    汪硕嘟嘟,“那个新写的《十七岁的单车》我也看了,也就这么回事儿嘛,哥们也写得出!我还跟沈序佳分析来著。”
    “分析的什么?”
    “我觉得,你这个小说很能吸引读者,城市、青春、衝动、爱情、伤痛占全了!”汪硕瓣著手指头说,“我看这个完全可以写成一个类型的小说,就叫青春疼痛小说怎么样?”
    刘培文一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傢伙,一说青春疼痛小说,他就想起那句“赌博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和破碎的她.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大脑。
    “打住!改你的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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