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各方势力的反应

    “好！打得漂亮！”李云龙兴奋得拍了下地面，雪沫子溅了满脸也不管，扯开嗓子大吼：“开火！给老子往死里轰！”
    命令刚落，新一团的炮兵阵地上，6门九二式步兵炮、6门m1式81毫米迫击炮齐齐轰鸣！
    东边的山顶上，李大胜拿著电话，听见前沿观察哨喊“全中！碉堡塌了半边！”，立马红了眼，扯著嗓子吼：“全速射！別给小鬼子喘气的机会！”
    炮兵们抡著膀子，有的填炮弹，有的拉炮栓，炮身震得地面发颤，汗水顺著额角往下淌，在冻红的脸上划出白印子。
    一发发炮弹呼啸著飞出，把娘子关的日军阵地炸得像开了锅。
    有的落在碉堡旁，炸得铁丝网和鹿砦飞上天。
    有的砸在火车站的空地上，逼得守车的鬼子四处乱窜。
    还有几发精准命中了偽军的驻点，房屋瞬间燃起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敌袭！敌袭！”
    娘子关的鬼子彻底乱了，睡在营房里的鬼子，慌忙套上军装，有的连枪都没拿稳，就被炮弹炸飞的木樑砸中。
    哨兵的惨叫声、炮弹的爆炸声、鬼子的呼喊声，混在一起，成了夜里最混乱的乐章。
    娘子关的日军指挥部里，独立混成第4旅团独立步兵第15大队第4中队中队长池田龟市中尉，正催促通信兵向旅团部发报请求支援。
    他看著地图，满头大汗，“这是重炮！肯定是国军主力！难道是阎老西打回来？又或者是卫立煌？”
    “八路军从来没有这么强的炮火，只有晋绥军或者中央军才有可能！”
    他篤定，这是国军想趁著徐州会战，夺回娘子关，把山西的日军拦腰截断！
    几公里外的清水喜代美大佐，正坐在据点的火堆旁看地图，突然听见东边传来“轰隆轰隆”的炮声，还夹杂著机枪响。
    他猛地站起来，抓过军刀就往外冲，登上炮楼一看，娘子关方向的夜空都被火光染红了。
    “八嘎！是国军主力！”清水喜代美咬著牙，立马下令：“全体集合！支援娘子关！”
    他一边让通讯兵给旅团部发报，一边盯著娘子关的方向。
    他跟池田龟市想的一样，八路军没这实力，肯定是晋绥军或者中央军偷偷调了重兵！
    阳泉的独立混成第4旅团旅团部里，旅团长河村薰少將刚躺下，就被通讯兵叫醒。
    他披著军大衣就衝进指挥部，脸色铁青：“怎么回事？哪里打起来了？”
    参谋长中平健一大佐拿著两份电报，小跑著迎上来，额头上全是汗：“旅团长！娘子关遇袭！”
    “池田中尉和清水大佐都发了电报，说娘子关遭到重炮袭击，判断是国军主力”
    “他们判断，是阎老西或者中央军，想趁著徐州会战，咱们兵力空虚，夺回娘子关！”
    “八嘎！”河村薰一把抓过电报，看了两眼，狠狠摔在桌上，“不可能！晋绥军和中央军的主力，都被我们赶到中条山和吕梁山了，他们怎么可能调兵来这里？”
    “旅团长，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中平健一急得直跺脚，“娘子关囤了大量军火和物资，一旦被夺，咱们整个正太铁路的补给就断了！必须立刻派部队增援！”
    河村薰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猛地一拍桌子：“传我命令！娘子关周边所有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增援！同时给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发报，请求太原、石家庄的部队火速支援！”
    “是！”中平健一转身就跑，通讯兵的电报声在指挥部里此起彼伏。
    旅团长河村熏少將则来到了沙盘前，看著娘子关的位置，陷入了沉思：“会是谁攻打娘子关呢？难道真的是晋绥军和中央军？”
    “不应该啊，他们的主力都在山西南部、西部和我军作战，应该分不出兵力来攻击娘子关啊！”
    “如果不是他们，难道是八路军？可八路军也正在山西东南部和东北部山区和我军作战，他们又从哪调集的重兵攻击娘子关呢？又是哪来的重炮呢？”
    沙盘上的敌我態势图，標註著八路军在晋东南、晋东北的活动区域，根本没显示有大规模集结的跡象。
    北平的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里，司令官寺內寿一大將接到电报，也有些疑惑。
    娘子关地处要衝，可国军主力被牵制，八路军又没重炮，谁会突然攻打这里？
    但疑惑归疑惑，他还是立马下令：“太原、石家庄的部队，即刻启程，增援娘子关！务必保住物资！”
    火车的汽笛声，很快在正太铁路沿线响起。
    太原、石家庄、阳泉的鬼子，带著武器弹药，急匆匆登上火车，朝著娘子关的方向开去。
    他们不知道，这列火车，不是去“增援”，而是去“送菜”。
    更不知道，步艾古早已在他们必经的铁路桥、隧道里，埋好了足以將火车炸上天的炸药。
    而吕梁山的阎锡山大本营里，阎老西拿著电报，挠著头皮：“卫立煌这小子，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就打娘子关？”
    中条山的卫立煌也收到了消息，对著参谋笑道：“阎老西倒挺积极，还知道趁机会抢娘子关。”
    两人都以为是对方动了手。
    另一边，李云龙在娘子关大战的同时，步艾古的破袭行动也在同步展开。
    夜色里，娘子关的爆炸声不断传来，步艾古眯眼盯著不远处正整队集结的日军援军。
    那些戴著钢盔的身影正扛著枪往装甲车上挤，显然是要驰援娘子关。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毫不犹豫按下了手中的引爆器。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瞬间响起，步艾古眼前那座铁路桥如同被巨手掀翻，带著刺耳的金属扭曲声轰然炸飞。
    铁轨碎片混著日军士兵的惨叫一同衝上夜空，散落的肢体与断裂的桥樑残骸砸在地上，溅起漫天尘土。
    “还想去支援？做梦！都给老子去见你们那狗日的天皇！”
    他迅速收起引爆器，沿著铁路线往太原方向疾走，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而在娘子关往石家庄的沿线，一连串爆炸声接踵而至。
    步艾古埋的炸药没有半分浪费，战士们都憋著一股劲，等日军援军整队到位、毫无防备时，才一起按下引爆器，把这群侵略者连人带装备送回了老家。
    隨著这一声声爆炸，整个正太铁路沿线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往往是步艾古前脚炸完，后脚八路军的部队就从路边的山林里衝出来，收拾残敌、打扫战场。
    又或者是日军据点刚派援军驰援娘子关，后脚就被八路军偷了老家。
    有步艾古之前送的那一批九二式步兵炮和山炮，八路军的攻坚能力早已今非昔比。
    先前不过是因为八路军炮兵人手不足，没能显山露水。
    这几个月下来，一批新培养的炮兵正好借著这场仗练手，炮炮精准，把日军据点的工事炸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