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英雄所见，大抵略同

    第605章 英雄所见，大抵略同
    “和那头龙相比较，如今宇宙之內，又有几人能够称王呢，”
    传奇之王阿古那站在宽阔的广场前，抬头仰望，轻声嘆息道。
    在阿古那的背后，高大教堂穹顶上的琉璃窗被残阳混著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青烟斜斜沁润，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破碎的金红光影。
    而在阿古那的面前，是高耸矗立的帝国英雄第一纪念碑。
    在这巨大的石碑前，守卫著黄金帝国的士兵，甲冑俱全，英姿雄武，站如雕塑，行走如龙。
    这些战士们的金属靴底碾过大广场的石板上，偶尔发出沉闷的咯吱响声。
    阿古那甚至能够听到从这些战士魔能动力甲下的扬声器中传来悠长的细微呼吸声，其中带著明显的金属摩擦质感和粗糲感。
    每当这些战士们活动身体时，来自於魔能动力装甲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声总是带著一种不可阻挡的坚固感，就像是可以撞碎一切阻碍的凶兽发出的轻微咆哮。
    无论是魔能动力装甲胸甲前鐫刻的荣耀的徽章，还是来自於装甲四周处处遗留的金属浅痕都在表明这些傢伙並不是寻常的傢伙。
    但哪怕是这些隱约散发著心灵波动的强大战士们，也无法看得到阿古那的存在痕跡。
    因为阿古那现在不属於实体存在，也不属於精神心灵形体的存在，近乎於无。
    哪怕是以心灵领域晋升传奇的高位大法师在这里，也无法感知到阿古那的存在和气息，更无法以肉眼看到他。
    他只是一个藉助龙皇帝的记忆和原初神灵艾妮婭的星辰象徵远道而来的，即將彻底消亡的过客。
    他是时间的影子，也是歷史的片段，即將彻底融入这个宇宙的时空中。
    时光的经歷者无法发觉时光的旁观者，就算是能够溯游时光长河的时光龙也无法看到阿古那的影子。这是传奇天命存在中，也少有的强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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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以来，在黄金之地建立战爭和保家卫国做出奉献而牺牲的帝国英雄们永垂不朽''
    “五十年以来，在帝国开拓战爭中和反击战爭中牺牲的帝国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延溯到未来百年千年，为了清扫內外敌人，建立黄金帝国文明独立一体性和为了帝国全体子民自由幸福，在战爭中牺牲的帝国英雄们永垂不朽。”
    阿古那轻声念诵著面前的碑文，然后停了下来。
    因为在这段碑文之下，是密密麻麻难以数清的名字，那是黄金帝国诸多种族与龙的名字，是逝去的英雄之名。
    “见吾功业，”
    “尔等能者，也將自惭形秽！”
    “功业盖世，强者折服——”
    阿古那又將自己立下的碑文轻声念诵出来，忽而微微笑道：“相比起他来，我在这一点上还是落在了下风，”
    “真正的王是不需要自我夸耀的，自有时代为他记载，”
    “神非永恆，力量並非唯一，物质终將磨灭，那么文明的精神是否能够在岁月中亘古长存呢？”
    阿古那仰天长嘆道：“可惜，我不能生在这个时代！”
    远方的生命之树枝丫摇动，一片树叶被风吹拂，卷过这位旧古传奇之王的身旁，被他伸出手轻轻拈在指中。
    阿古那低下头，看向手中这枚有些枯黄的树叶，微微轻笑。
    落一叶而知秋”对於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优点，但对於传奇存在来说，这种敏锐的先觉感知是必不可少的特质。
    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分清，许多强大的超凡存在其中的细微差別。
    就像是那些敬奉神灵，尊奉主神以释放神术的祭司和牧师们最重要的是对於神灵的信仰和虔诚，但根本核心能力来自於那些祭司和牧师们的强大感知能力。
    感知能力越强，祭司和牧师们相应的能力普升也就越轻鬆。
    而高位法师们根本核心能力的先决条件来自於他们的智慧，至少是拥有高智力高智商的人，才能走通法师的道路。
    但法师这一道路，远比祭祀和牧师们困难，不止是智慧，高度的感知能力也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而在法师道路之中，许多精通幻术的大法师们將自身的魅力特质归咎於自己之信”，因为魅力这种特质在这些智慧存在的眼中並不仅仅来源於外表形象。
    这也是龙皇帝曾经可以以诸王联合之力操控幻术影响量子之神的原因。
    龙的皇帝和北陆诸王的自我之信”，就是他们强大意志的驱动力，也是传奇存在能以意志扭曲现世的根本因素之一。
    不认可自己的人，也不会被世界认可。
    而在旧古传奇之王阿古那的眼中，黄金帝国本土乃至於艾卡妮婭世界北陆之中的规则，都在认可”著那位巨龙君王，龙的皇帝。
    “就连风中的落叶也在告诉我，这个世界诞生了一位了不起的王者，”
    阿古那身影缓缓消散，与手中飘落的落叶同时散落，混同尘埃。
    “可惜，我已经看不到，他將我的群星秩序铺遍星空的那一刻了，伟业未竟，但吾之传承终究流传！”
    远古金龙加洛·拉姆齐迈著沉重的步伐在山间攀登，这高阔的石阶原本对於一头强大的远古龙来说甚至不能耗费一丝力气，但对於如今的加洛·拉姆齐而言，確实有些费力。
    被龙皇帝的强大魔法封印了所有力量和血脉的加洛·拉姆齐不仅仅失去了纵横天空的本能，也因为曾经燃烧生命的术法而导致强大的躯体变得极为虚弱。
    但这种虚弱带来的感觉实在不能和这头远古龙內心的复杂感受相比。
    加洛·拉姆齐原本以为，自己在黄金帝国中即使不受重视，但因为自己的身份或许也能够占有一些不小的生態位。
    可他还是错误估计了自己对於这个帝国的重要性，到达这里已经数个月之久，从来没有哪一头巨龙主动找过他。
    哪怕是曾经的南方群龙，也很少会有主动联繫他的。
    只有远古银龙伊轮·富勒偶尔在休假之时会过来看望曾经的同伴。
    加洛·拉姆齐因此在这个帝国中享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悠閒”生活，也因此看到了许多在刻板印象之外的东西。
    加洛·拉姆齐这才缓慢地认识到，曾经的南方善龙联盟组织的崩塌，其实是註定的。
    尤其是当这头远古金龙偶尔昂首望向悬浮於巨龙王庭背后的那颗庞大太阳死星投影时，看到成百上千年轻的魔法师们同时迈著急匆匆的步伐在自己身边攀登而上之刻，这种感觉更为清晰。
    说实话，他在黄金帝国里这数个月以来见到过的大大小小魔法师，或者弱小或者强大，都差不多超过了他在此生近千年岁月中见过的魔法师数量之总和。
    那些在黄金帝国中看似普通的魔法师，也是从这个帝国的各个学府中踏出来的娇子。
    那些在完成学业后被分配到帝国政府各个机构和研究部门以及军团职处的魔法师们，也是一个个小镇，一个个村庄的传奇。
    尤其是当他走歷了黄金帝国上百个城市村镇后，对这样的感悟更为清晰。
    所以加洛·拉姆齐才会在看到巨龙王庭陡然发生这样巨大的变故后迈步登山而来。
    这头远古金龙已经开始觉得，黄金帝国可以被打败，被他人掌控。
    能打败黄金帝国的，掌控这个文明的，必须是龙。
    加洛·拉姆齐不希望这样的文明国度被其他的意外因素破坏。
    可惜如今没有多余力量的远古金龙登山的速度还比不上那些被魔法加持的普通法师，等到他登临巨龙王庭时，那巨大的王庭前圃早已经冷清了下来。
    只有三三两两的大龙在这里驻足交谈。
    加洛·拉姆齐看到了曾经雌威大盛的半神巨龙菲莉丝·提亚玛特在与帝国银龙统摄克丽丝·蒂亚娜交谈。
    这两头雌龙身旁还有红龙克莱纳婭以及绿龙艾丽。
    以这几头雌龙为中心，高格莫拉龙群里其他的大龙们匯聚一堂，气氛十分轻鬆，让这头远古金龙心中那不愿意被自己承认的些许担忧也消散而去。
    不过却没有任何一头巨龙愿意主动搭理这头金龙，都將这头金龙当做不存在。
    加洛·拉姆齐虽然察觉到这个龙群对於自己的排斥，但他並不在意，而是缓缓穿过龙群，停留在了王庭前圃的团体中心附近。
    高傲的雌龙克莱纳婭对於远古金龙视若无睹，绿龙艾丽对他也毫不在意。
    至於半神雌龙菲莉丝·提亚玛特，则是高高昂起头颅，目光斜视。
    这头雌龙虽然没有肩负著什么正式的权责，但经过了收服南方群龙的短暂战斗后，逐渐获取了高格莫拉龙群的认可，得到了许多龙王的承认。
    尤其在隨后的几次诸王议会上的提议，让菲莉丝在帝国政治上的话语权不容小覷，开始占据了几分重量。
    加洛·拉姆齐认为，或许在未来金属龙再度出现一位拥有强大话语权的角色，这头半神雌龙才会被帝国皇帝赋予某些重要的具体职能。
    而现在，彗星王子俄尔普斯的权能，就是这头雌龙的权能影响。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头金龙在帝国政治场外旁观的原因，才能简单摸清一些龙皇帝政治行事风格。
    “拉姆齐阁下，难得看到阁下愿意主动到王庭之中，”
    只有帝国银龙统摄克丽丝愿意主动和这头金龙打招呼。
    克丽丝此刻身处龙群之中，自然不会保持著类人形態，而是恢復了高贵圣洁的银龙真身。
    但哪怕是恢復巨龙真身的银龙，在远古金龙的眼中也多了三分母性，增添了一分神性。
    这让加洛·拉姆齐稍稍感到满意，毕竟克丽丝·蒂亚娜是金属龙出身，若是將来克丽丝为龙皇帝诞下的子嗣也继承了金属龙的血脉和外形，就更好了。
    於是金龙客气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前爪指向眾龙头顶高悬的黑色太阳死星。
    这颗巨大的太阳死星虽然只是投影，但亲身处於投影之下带来的压力却十分可怖，就像是头顶上的死星会隨时倾倒盖压而下。
    “这巨大的动静，让我有些好奇，所以才前来拜访，”
    拉姆齐暗沉的獠牙齜露，沉声问道：“我知道黄金帝国的一些规矩，若是涉及什么隱秘的话，我也不必再问，”
    “但这种危险的东西悬陈在巨龙王庭之上，隨时可能造成难以想像的破坏。”
    银龙微微露出獠牙笑著说道：“拉姆齐阁下不必担忧，若是有危险的话，皇帝自然会出现，他没有出现警告我们，就证明这个东西还在掌控之中。”
    “我还在这里，”
    菲莉丝·提亚玛特竖瞳斜睨远古金龙，淡淡说道。
    加洛·拉姆齐微微一室，不过他却知道这头雌龙的高傲並非针对他，就算是在高格莫拉龙群中，菲莉丝·提亚玛特同样以態度高傲而闻名。
    “既然这样，那我就没什么好奇的了，”
    远古金龙轻声说道：“我在来此的途中，看到了数百位法师匆忙登山，还以为出现了某些重大的变故。”
    “倒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银龙克丽丝轻声笑道，然后目光看向了慵懒盘踞的红龙克莱纳婭。两头雌龙的目光交匯，在沉默中达成了短暂的沟通。
    於是克丽丝再度开口说道：“而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皇帝在探索某些东西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曾经死去的一些强大生物的尸骸，其中包括太古巨龙和泰坦的尸骸，”
    “但太古巨龙和泰坦的尸骸都被一些恐怖的邪神力量侵染转化，污染过於严重，不能直接收回，所以这些魔法师们在研究如何驱除关於邪神力量的污染。”
    事实上虽然像加洛·拉姆齐这种古老巨龙不一定亲眼见到过邪神这样的存在，但从来不会没有任何了解。
    “邪神的污染？”
    加洛·拉姆齐皱起暗鳞，有些不满地质问道：“据我了解，黄金帝国已经將神弃山脉占据统治，那个区域里应该存在著为数不少的邪术巨人，”
    “这些邪术巨人最擅长的就是敬奉邪神为术法源头。你们应该找这些邪术巨人解决这样的事情。”
    “邪术巨人因为抗拒帝国秩序，主动衝击帝国开拓民团营地，早已经被帝国的军团夷灭，”红龙克莱纳婭淡淡地说道，轻飘飘的语气就像是碾死了一只蚊子。
    “现在北方大陆中，没有任何一只邪术巨人！他们的骨头都已经被风吹日晒了几十年了！”
    於是克丽丝再度开口说道：“而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皇帝在探索某些东西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曾经死去的一些强大生物的尸骸，其中包括太古巨龙和泰坦的尸骸，”
    “但太古巨龙和泰坦的尸骸都被一些恐怖的邪神力量侵染转化，污染过於严重，不能直接收回，所以这些魔法师们在研究如何驱除关於邪神力量的污染。”
    事实上虽然像加洛·拉姆齐这种古老巨龙不一定亲眼见到过邪神这样的存在，但从来不会没有任何了解。
    “邪神的污染？”
    加洛·拉姆齐皱起暗鳞，有些不满地质问道：“据我了解，黄金帝国已经將神弃山脉占据统治，那个区域里应该存在著为数不少的邪术巨人，”
    “这些邪术巨人最擅长的就是敬奉邪神为术法源头。你们应该找这些邪术巨人解决这样的事情。”
    “邪术巨人因为抗拒帝国秩序，主动衝击帝国开拓民团营地，早已经被帝国的军团夷灭，”红龙克莱纳婭淡淡地说道，轻飘飘的语气就像是碾死了一只蚊子。
    “现在北方大陆中，没有任何一只邪术巨人！他们的骨头都已经被风吹日晒了几十年了！
    ”